如果回头看这两年疫情带给全球音乐产业的变化,会发现影响是深远的。由于疫情对线下演出的打击,欧美音乐人的收入受到巨大影响,他们的不同行动加速了音乐产业的改变。
一方面,一些音乐人转向线平台,通过直播创作和日常与,获得打赏收入。由此,线上直播和虚拟演唱会知名了开辟了新土壤,相关创业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成长起来,试图完善这条价值链。
现在,赢家似乎已经浮出水面。直播平台VenewLive了环球音乐和YG的融资,Maestro得到了索尼音乐和的融资,付费线上演出平台Driift也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
另一方面,一些音乐人开始对流媒体平台带来的微薄收入感到愤懑,进行了一系列抗议活动。这使得英国政府今年2月对音乐流媒体平台展开了调查。索尼音乐、BMG等音乐公司开始采取改善音乐人待遇,如抹掉预付款,减短结算周期。
疫情也使资本看向了更为稳定并且有前景的版权生意。
以Hipgnosis、Kobalt为代表的公司开启收购经典曲目的“买买买之路”。截至2021年3月的12个月内,Hipgnosis购买曲库就花了10亿美元。在环球花4亿美元买下Bob Dylan的曲库,Hipgnosis以1.5亿买下经典民谣歌手Neil Young的一半曲库后,索尼在2021年上半年也以9位数金额购买了美国重要流行歌手Paul Sn的全部曲库。
另外一个重要影响在于,疫情之下,卧室音乐人变得更多了。随着音乐创作工具变得越来越简易,音乐创作的门槛正在变得越来越低。这也是英国研究机构MIDiA Research认为的未来音乐产业最重要的增长点。
在漏斗顶端的创作者工具
其次,继图片(Instagram)和视频(TikTok)之后,音频将成为消费者建立自我认同的下一个工具,这是大势所在。
第三,快速增长的机构投资额正在改变音乐产业的重心所在。
△投资如何改变音乐产业影响范围概念示意图
除了现在停滞的现场演出,唱片公司曾是音乐商业不容置喙的中心力量。随着流媒体服务的增长,吸引到第一波资本进入行业。流媒体平台逐渐成为与唱片公司并行的行业核心,其他部分则围绕这两个核心运营着。
现下,音乐产业实属不易。为了让2020年的销售额看上去仍保持增长,澳大利亚唱片业协会(ARIA)和西班牙音乐制作协会(PROMUSICAE)甚至重新声明了他们2019年的销售额。
2020年4月,ARIA公布的2019年总收入为5.55亿美元,2021年3月,ARIA则将2019年总收入改成了5.05亿美元,而2020年全年总收入为5.42亿美元,这样看上去,仍是连续增长的趋势。
同样,PROMUSICAE也把2019年的流媒体订阅收入从1.59亿欧元改为了1.38亿欧元。
这样的数据令投资者望而却步,所以大投资者要么盯上了版权代理,要么下注发行。
音乐发行对于大投资者们来说,并不好下手。如想要投资环球音乐,只能通过投资环球音乐的母公司Vivendi进行间接投资。如果要下注索尼音娱,但它也不过是母公司索尼集团的一部分,相当棘手。现在,环球音乐正在谋求上市,华纳音乐去年已经上市,还有Believe也在准备IPO。
相反,在线下演出遭受疫情打击的时候,主要依赖非实体音乐市场的曲库看上去则更加稳妥,甚至随着音乐应用场景的多元化而变得越来越值钱。如上文所说,曲库生意这两年非常火热。
随着资本的进入,音乐版权代理商甚至在不断将其业务更加多元化。例如Kobalt涉足了发行、邻接权(后卖给索尼音乐),Downtown发力独立音乐人领域(CD Baby、Songtrust),Reservoir通过SPAC上市,意图扩展全球新兴市场。
创作者工具淘金热后关于新生态的假想
随着音乐曲库过热,大投资者们开始寻找音乐产业中更具价值的部分。
美国私募股权公司Francisco Partners投资了德国音乐科技公司Native Instruments和美国音频技术公司iZotope;Summit Partners投资了音乐制作软件Output;高盛集团投资音乐创作与协作云平台Splice。
就像上述的版权代理公司一样,在大量资金进入之后,音乐创作平台也会想要拓展业务范围。
比如Francisco Partners收购了行业领先的音乐制作软件公司Native Instruments和音频插件公司iZotope。虽然这两家公司目前都保持着独立经营的状态,但私募公司常常这样通过一点点的小步伐不动声色地完成版图的建立。
Francisco Partners很有可能不会止步于音乐创作,而是拓展建立一个满足音乐人全方位需求的创作工具生态系统。这只需要通过收购版权管理平台(如Stem)、发行平台(如Amuse)、合作平台(如Delic)、声音采样平台(如Tracklib)、宣发平台(如Linkfire),就可以完成,然后这将会开启一个创作工具的新时代。
除了Francisco Partners可能具有的宏图大志,不少其他创作平台公司也在试水业务多元化。
如Avid和LANDR最近进入发行领域;在拥有了3000万用户后,Bandlab也有意打造音乐社群。如此下去,下一步没准就是增加厂牌功能和流媒体功能。
流媒体或许是赋能这一切转变的推动因素,是故事的开始,但绝不是终点。音乐业务的多元化只是个开始,更令人兴奋的新篇章还在后头。
音乐创作平台向多元化发展
社交网络允许音乐创作的同时,音乐创作平台也有了做社交的野心,比如Bandlab。
Bandlab是由亚洲富豪郭孔丰之子郭孟儒和Steve Skillings创建的音乐创作软件,非常简单易上手,很快受到了音乐人们的欢迎,不少人还将其与之前非常流行的GarageBand做比较。自2015年成立以来,财大气粗的Bandlab不仅没有进行任何融资,还在2016年到2019年间收购了5家公司,还曾购买过Rolling Stone 49%的股份。
从2019年开始,Bandlab的用户规模经历了1.5倍的增长,如今有超过3000万用户。在App Store的排名还曾一度超过Apple自己的音乐创作软件GarageBand。
尽管3000万用户并非是活跃用户数,但Bandlab如此也算是有了发展社交的底气。
流媒体平台上的音乐人通常会遇到一个问题,就是相比传统唱片工业下的歌手,流媒体平台歌手的个人形象更加被弱化,歌红人却不一定能红,并且这个问题在短时间内似乎也无法得到解决。
Bandlab这样的平台则能为音乐人们提供一个展示平台,让粉丝能够更多地了解到音乐人的创作过程,从而拉近两者的距离。疫情期间,越来越多的音乐人在Twitch上直播自己的创作过程获得了打赏,也证明了这是可行之路。
据American Songwriter报道,传统创作平台的男女性别比可能达到9:1,而BandLab则大概在6.5:3.5左右,用户性别比更均衡。一旦创作平台加强社交属性之后,相信这个性别比的差距还会进一步缩小。
结语
创作工具只在它符合音乐人和听众需求时才具有价值,这是为什么传统创作软件逐渐退潮的原因,也是时代赋予新创作工具的机遇。
对于音乐创作平台和音乐人来说,学会理解听众、抓住听众这件事正在变得前所未有重要。
参考:
《Creator tools are changing the power dynamic of audiences and platforms》
《Native Instruments and iZotope: creator tools major in the ma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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