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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相信人有自由意识。我认为人类所有文明的成果,特别是有关于爱的这些成分,应当以不可磨灭的方式在宇宙中长久地保存。同时,如果生命是一组代码,我相信人类的代码中一定有爱。”

前不久,《圆桌派》最后两期访谈中,嘉宾尹烨的发言火了。节目中,他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人工智能、基因等科学命题深入浅出呈现,让观众纷纷弹幕刷屏直呼过瘾。

尹烨,华大集团CEO,已在生命科学领域奋斗20余年。他是基因组学研究员、“非典”和“新冠”科研攻关主要参与者之一,更是媒体圈、财经圈、科研圈超受欢迎的科学“大神”。他说自己是传播生命科学的科普工作者。

4年前,尹烨老师在混沌的课堂上揭晓基因的神秘面纱;4年后,种种社会变化远超你我认知,黑天鹅、灰犀牛事件更是层出不穷,尹烨老师再次做客混沌,带来全新课程《格物生命之理,致知演化之道》,从生命演化的角度出发,讲述万命互联的时代,我们该如何应对复杂系统中的复杂问题。

韩笑:尹烨老师好,您认为普通人学习生命科学的关键意义是什么?您希望这堂课传递给同学们的核心价值是什么?

尹烨:最近这几年,整个地球都不是很太平,充斥着恐惧的情绪。我们今天对很多事情的恐惧,实际上来自于一种对“不确定”的未知。所以我们要花很大的精力去先做好一个对称,这个对称就是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所有的事情它原本就存在,只是好多事情我们是第一次去认知。有点像显微镜没有发明以前,细菌本来就存在,你不能因为看到了细菌,就开始觉得这个地球正在变差,它不是突然发生的,它一直在那,只是被你突然发现了,包括新冠。

4年前我在混沌上课的时候,当时讲的更多是小切口的事情。但是今天来讲,更重要的是要告诉大家,站在一个比较长的历史维度来看,自新冠疫情开始,未来的5到10年,会是生命科学的奇迹之年,这个奇迹不在于技术的高度和发展的速度,而在于应用的广度和深度。我们第一次可以通过生命科学的工具,包括核酸检测、疫苗、基因测序等多种技术进行快速的人群实验,从原来的不可能,到今天基本上每个地级市都可以做,这实际上可以称为是一次“生命科学的文艺复兴”。

生命科学它本身背后又夹杂着太多的交叉学科,比如说医学、营养学,比如说人口学,比如说心理学、脑科学。不管以前是干哪一行,在今天你都或多或少必须要去尝试了解生命科学,否则的话就会被时代抛弃。这个抛弃,就相当于上个世纪80年代你不学电脑,90年代你不尝试学Office软件,2000年你不尝试互联网,2010年你不尝试移动互联网,今天如果不尝试去接触生命科学的发展趋势,在未来的竞争当中,你可能就存在非常大的宏观能力缺失。

这个过程中,也希望在宏观生命观的建设上给大家一些正确的认知,比如我们为什么注定要跟微生物共存;比如为什么从生命科学的视角看人类还是很卑微的。在探索自然的宏伟的时候,你必定会体会到个人的卑微,会逐渐对自己的生老病死有一种通透和达观,接着就可能会产生悲天悯人的共情,从而让我们的文明变得更好。我们学习生命科学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实际上就是要用无私的人性去逐渐对抗自私的基因,这是一个最根本的认识论和方法论。

韩笑:生命科学本身是一种认识世界的视角和方法,探寻生命活动根基的底层原理和普遍规律。在这其中是否可以提炼出一套普适性的方法论用来解释现在已经发生的事情?甚至预测未来呢?

尹烨:首先对生命本身的认知天然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因为它涉及到了一个哲学三问,基本上三问都涉及,生命是什么,生命从哪里来,生命从哪里去。我们今天讨论的“两暗一黑三起源”——暗物质、暗能量、黑洞、宇宙起源、生命起源、意识起源,前面两个起源都要依赖于第三个起源才能做到,也就是意识起源。只有理解了意识的起源,才能去解释之前的宏观宇宙是怎么形成的,生命是怎么形成的。

其实这堂课,我恰恰想告诉大家的是:统一的世界观是不正确的世界观,统一的生命观可能也是不正确的生命观。原因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因为就是在前段时间刚刚合成了第一个人工膜,可以进行物质交换的细胞,我们连细胞都能做了。反过来讲,如果人能创造生命,那为什么我们不是被创造的?

所以生命是宇生起源还是海洋起源,原生起源还是外来起源,这是个开放性的问题。所以如果真的从底层上去思考生命科学的话,一定要接受生命科学跟一般的简单可以用数学语言去描述的学科是不一样的,它天然夹杂着非常多的不确定性,它天然在每一步都有例外。

如果让我用一句话归纳生命科学,我一般会讲这样一句话,就是:生命科学当中,唯一不例外的就是例外。

生命的绝大部分都可以预测,但每一个预测之外,我知道突变率,但是不知道突变的位置,很接近于“测不准原理”,因为生命不是简单的复制,其本身是一个竞争的关系,在这个竞争的关系当中选择压力永远存在,这意味着会有一部分优势的性状突出出来。在专业术语上我们叫基因漂变,也就是短期内一个优势情况可以迅速地扩张,但一旦扩张到了它跟环境对抗达到一个恒态的时候,就势必会有下一个基因漂变出来,这就是我们看到新冠病毒为什么会从阿尔法一直到德尔塔,再到兰姆达,再到缪、奥密克戎的一个原因。

在这个过程中,生命科学可能区别于目前所有其他学科的关键,就在于它建立在一个以数学为基本描述语言的信息论的基础之上,又整合了物理和化学的元素所涌现出来的复杂巨系统,同时还因为复杂巨系统在不断地去加深其物质和结构的层次,所以就使得它不停地在涌现,一直涌现到了今天,已经到了一个自己永远无法理解自己的循环当中去,所以叫“已知圈越大,未知圈更大”。

韩笑:经常听您说“基因即因”,您认为基因是如何作为“因”影响人类生命、文明发展的?

尹烨:就像我们说化学的起点是元素,经典物理的起点是粒子,那么信息世界的起点,就是一个二进制的比特,要么是0,要么是1,其实是一种断和通。如果将生命拆解到今天已知的地球上以碳基为基础的生命,拆到最后就会到基因身上。

理论上讲,我们是如何从无机到有机涌现出来了生命,我们又是如何从低等到高等演化出来的智能,演化出来了智慧,演化出来了道德,演化出来了所谓的文明,这本身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巨系统,一步一步这样涌现过来,其实从底层逻辑来讲是一样的。

我们每一代人都一定是有穷尽的,然而人类却是可以生生不息的。在已知的范畴内,要明白我们仅仅是这个群体当中的一个分子,这个分子既有它过去的承载,也有它自己为了未来的存在所开拓的全新的意义。所以我们不管是生老病死,都只是执行了某群体当中的一个个体所应该拥有的一个程序。

我们人类在进行很多行为的时候,有其非常浓厚的自私基因的本能,有很多人会选择去做负熵,将自己变得更有秩序,来对抗这种无序。

生命也是这么一个过程,它是一个耗散的系统,你会发现自我管理得越好的人是越喜欢把环境弄乱,但是让自己保持很好的状态。人类恰恰是通过自己意识到的耗散体系开始不断地去破坏自然,然后现在又在为了自然破坏而还债,所以才有双碳。人类的未来,其实就在于有多少人能够从根本上真正意识到,我们向环境所产生的正熵,能被我们自己所做出的各种善行所成的负熵抵消掉。

文明的基石是人性,兽性是没有文明的,兽性是一个丛林法则。我们思考今天所谓的文明,就离不开人性,而思考人性的过程中,就要去思考人性是怎么从物性当中脱离出来的,更重要的是要去了解基因本私和人性无私之间的冲撞和冲动。

韩笑:从历史上看,科技的进步虽然解决了一些问题,似乎也创造了更多的问题。人类文明的程度似乎在不断提升,但是韧性好像在下降,我们好像变得越发达,又越脆弱,您怎么看这个问题?

尹烨:我想还是从一个宏观的角度去思考,比如怎么证明今天比过去好?首先,和平和发展依然还是主流,暴力在减少,我们已经差不多有将近50年没有爆发过世界级大战。其次,人均预期寿命在增长,这是不争的事实。拿中国来讲,1949年我们人均预期寿命39岁,今年超过77岁,我们用任何的方式都无法单一要素去回答为什么能产生这个变化,那唯一的答案就是科技。实际上是科技提高了我们的生产率,不管是农业、医学、工业、住房、公共卫生、供给、交通等等,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为什么人类还会感觉越来越脆弱?这是因为另外一个问题,我们的老龄化在加重,人类的负担在加重。当人类的负担极大地消耗掉我们精力的时候,个体的观感就会被不断地放大。除了那些宏观的问题,具体到个人,脑子里就时刻被“我买不起房、我养不起老、我生不起孩子、我找不到好的工作......”各种各样这类信息所充斥。

我们可以看到原子和比特的对抗,就是工业时代和信息时代交错了以后,二者之间的对抗。比特时代让人充满了焦虑,原子时代去缓和比特时代所带来的焦虑,但都忽略了一个根本的问题,幸福是一种比较感,其实我们可能本来都过剩。

这就进一步呼唤我们应该从道的层面上去认识生命科学,在一个更宏观的历史维度上去思考我们何以走到了今天这个点。

所以你说人类社会是不是有问题,我承认有问题,但是不是比以前有问题?我不认同。我觉得我们遇到的都是新问题,是在不断解决过去的问题过程中所产生的新问题,这也符合已知圈越大,未知圈更大的观感。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恰恰是脆弱的反义词——反脆弱,而不是坚强。

解决焦虑的反义词是反焦虑,并不是说让大家傻乎乎的就是乐观,反焦虑的核心点是人类要恢复,人之为人恰恰是因为我们有了意识,我们有了智能,我们有了智慧。

从智能到智慧的一个关键点是定,定则生慧,什么是定?是恢复到深层次的思考,是多给自己留出长时间思考的时间。长时间思考、入定,产生慧的这么一个过程,恰恰是我们现代人非常应该去重新恢复的修养和能力。比如说我们讨论的正念修行、瑜伽,我们去修禅宗,包括去看一本很好的书,其实这种能力是要自己把自己给拉起来的,而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启发这种把自己拉起来的动力,这也是对生命觉知性的一种最好的尊重。

对生命科学的认知,除了让人感到谦卑以外,还可以在理解生命过程中那一层层涌现的复杂巨系统的条件下,在今天的一些让人感觉无所适从的边界下,不断地拔高自己的思维维度,站在一个更高的视角去思考今天的问题。只有当你想办法升维,从原来的平面当中超脱出来,你可能才会明白原来这个地球还是很美好的。

支撑这个地球越来越美好的核心点,是每个时代都有一群英雄,他们不仅仅是行为上勇敢,更在意识上超脱,精神上伟大,因此使得我们人类不断地从哲学的层面去思考人生和生命的意义,人类的这种自我矫正能力其实还是很强的。

韩笑: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人类接下来的发展需要向善的创新、向善的科技和向善的未来,如果我们不这么做的话,人类可能就会走向一个比较悲观的方向?

尹烨:人类未来的发展,确实需要向善的创新和科技,如果不这么做呢?雪崩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一战的时候,美国贯通东西的大铁路还没有修完,但是欧洲已经铺满,所以是一个群体在历史上掌控最强的运输工具铁路,把上千万鲜活的人类生命送到了战场上,再通过我们发明的让人类感觉最安全的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重机枪,把这些生命以最高效率杀死。

这就意味着,科技的善与否,关键在于你怎么用。我常讲的,我们很多人嘴里讲的是我想把人类带到天堂,但他使用的路径是把人类拖到了地狱。

人类和自然界的关系并没有因为科技的进步而变得更好,反而随着我们改造自然能力的增强,使自然界的反噬作用越来越大。我们今天之所以提双碳,不简简单单的是政治层面的考量,也不仅仅是一个科学问题,并且夹杂了哲学、宗教、神学等诸多要素。

一个错误的科技,会招致自然界完全无法预知的处罚。这种处罚不是任何科学家、政治家以个人的智能所能预测到的。这种反作用力的存在,应该时刻警示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

在你向自然界索取更多的时候,就一定担心这些东西将来有一天都会有另外一种方式来还给你。

新冠病毒可能终究会远去,但瘟疫一定还会再来,新一轮疫情的广度和烈度,我们不得而知,就像此次新冠病毒同样也更新了人类对生命前所未有的认知。

但是我更想说的是,我们现在的眼光过分地拘泥于在新冠病毒上来,虽然它的传染性还是很强的,然而它正在变弱,这是病毒和人类演化的一个趋势。

从一个长期的趋势来看,我更担心的是像艾滋病、肿瘤、多重耐药结核等慢性病,我更在意的是抗生素的滥用,会不会造成我们未来无药可用,不能一叶障目而不见泰山,不能只看到现象而忽略了已经熊熊燃烧的烈火,而是用一个更全面的价值观去思考这些问题。人类从历史中没有学到任何教训,我们不能再重蹈这覆辙。

韩笑:关于男女的择偶标准,有个现象很有趣。男性热衷于追求年轻貌美的女子,这是她们优良基因的显性表达,男性也很专一,几十万年以来几乎没变过。但女性的择偶偏好发生了很大变化,从远古时代的强壮大肌肉男,到现在小鲜肉成了热词?智慧的头脑显得更具魅力?

尹烨:有一个实验:老鼠乌托邦实验。给一个老鼠的种群,无限供给异性,无限供给生存空间,无限供给食物和水,最后这个鼠族并没有变成一个强大无比的帝国,扩展到了它们应该扩展的所有地方,那它们变成了什么样呢?实验结果是最后雄鼠集体性冷淡了,雌鼠集体雄化了,开始不生孩子了,最后这群老鼠灭亡了。是不是非常接近今天的发达国家?

相比于择偶标准,我们现在更大的问题是不择偶。相比于不生育,更可怕的一个现象是不结婚。相比于不结婚,一个让人更受不了的现象是结了就离。

人类是不是要有伴侣?婚姻是不是只是一个历史的产物?家庭是不是天然就应该存在?这个问题本身,在今天的人类社会其实并没有被看得很清楚。从《汉谟拉比》法典之后规定了一夫一妻制,中国是从1924年3月8号,何香凝在妇女运动中提出废除纳妾制,提出了一夫一妻制,但真正实现是在1949年之后。这个过程中可能所有人都会觉得男人好像很“专一”,30岁的喜欢20岁的,40岁的喜欢20岁的,50岁的还是喜欢20岁的。

为什么今天小鲜肉会更多地被大家所追捧?是因为当女性的社会地位高了以后,女性也开始选择了。别忘了,我们从母性氏族社会走到今天,仅仅7000年的事情,在地球上依然还有多个地方保持母系社会。换言之当女性有选择的时候,也喜欢选20岁肤白貌美的男性,只是在过去的社会属性使得女性少了这个权利,但不等于她在生理学上没有这个需求。

在过去我们喜欢肌肉男,是因为在以对抗为生存的状态下,我们必须要求男人更壮,而今天大家都开始凭脑袋挣钱的时候,我们当然喜欢更有智慧。不管女性的胖和瘦怎么变,男性对女性腰臀比的选择是没有变的。之所以今天大家更愿意看瘦一点的女性,是因为没有人再觉得饥饿是一回事了,但不要忘记我们脱离饥饿只有不到40年的时间。所以整体来讲,如果今天重新回到饥荒时代,男性可能还会喜欢丰乳肥臀的女性。

在强烈的环境变化的时候,要改变一个性状差不多两代人就够了,很多的时候不是基因漂变,是文化的漂变,这本身是一个复杂的社会心理和经济发展的综合性结果。所以我相信我们能看到更加复杂的婚恋状态,这是发展的必然,因为这个社会足够安全,大家可能会慢慢地开始去更多地讨论、比较结婚、不结婚,有家庭、没家庭,有孩子、没孩子等各种状态之间的机会成本。换言之,这恰恰是因为人类进步给我们带来了更多的选择。

韩笑:您刚刚也聊到全球生育率下降,人类的寿命会越来越长,在《未来简史》里尤瓦尔·赫拉利认为,我们是最后几代智人了,在未来会有强大的基因编辑技术,人类可以无限地延长自己的生命,我们不需要后代,甚至未来可以有半机械的生命或者无机生命,这个问题您怎么看?

尹烨:其实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办法真正地预测未来,可以确定的一点就是,50年以后的人看我们今天的这场对话,可能还会嘲笑我们有点傻,正所谓“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在历史上曾经有无数次关于“人类结束”的预测,结果都没有实现,大家都忽略了科技的进步。

尤瓦尔·赫拉利直接把科技的进步指向人类的结局,他其实是在呼唤另外一种智能,统治这个地球的是智能,而不是人类。在这个过程中有两个问题,第一,地球是不是可以没有人类,当然可以了。第二,人类可不可以没有地球?在今天我们还做不到,我们还要去外太空,我们去到月球,殖民火星,飞出太阳系,这个能力我们还不足够掌握,今天的人类是不可以没有地球的。

那么到最后就变成了一个问题,我们会被更高等的一个智能替代吗?我想会的,我说的这个“会的”,是指有人工智能参与的一种更高的智能。换言之,并非说会有一种机器人就把人类都干掉了,而是人类会跟机器产生一种融合,这种融合在我看来,可能会在相当大的程度改变我们今天的生产和生活方式。你觉得这个事情似乎就是很天方夜谭,但如果仔细想一下,眼镜也不过就是在16世纪的发明。工具的进步,可能会使我们认知世界进入到一个全新的状态。这件事情并不奇怪,也不需要预测,因为我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回到技术向善的本质,今天如果依然想让智人时代那些美好的东西持久地延续下去,我们就势必要通过让无私的人性去克服掉我们基因的自私性,没有科技的人文可能是愚昧的,而没有人文的科技一定是危险的。

经历了地球五次生物大灭绝,走到今天的人类,我们应当以何种态度去面对自然,面对生命,面对生态?其实人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使自己更好,而不是通过一种虚构的、未知的技术,让我们大家都贴上一些不确定的阴影。

我选择相信人有自由意识,我认为人类所有文明的成果,特别是有关于爱的这些成分,应当以不可磨灭的方式在宇宙中长久地保存,要让宇宙知道,曾经在这个蓝色星球上还有这么一个智慧的物种,也曾经很努力地去推动科技向善。即使我们不成功,也不用去担心一些还没有发生,或者只会凭添无尽烦恼的事情,我想这也是我们解决今天很多社会焦虑问题的一个根本。满目山河空念远,何不怜取眼前人。